迎接清晨的第一場雪,來到北海道的第二天,我終於能夠清晰的描繪出雪的形象,這不只是清晨的第一場雪,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場雪。細雪灑在圍巾上似蛋糕上的糖霜,融在唇邊卻沒了甜味,只化作一陣冰涼,呵著白煙,受著凍也要按下快門,今天,真的還不算冷。
12月4日和母親大人踏上了早在幾個月前就計畫好的北海道之旅,兩人抵抗著氣象報告上的壞天氣,一路從新千歲機場殺到了函館,天氣竟也不思議地放晴,完全看不出這個地方上禮拜才下過一場大風雪,大概是作足了冷慄的準備,竟也不覺得寒。
走了趟五稜郭公園,在附近吃了久仰大名的小丑漢堡配烏龍茶,果然名不虛傳,鮮嫩的雞腿排配上酸甜的醬汁,實在可以列為此行最美味的一餐(扣除掉那一隻1500圓的帝王蟹腳的話)。 吃飽喝足又搭著車前往十字街的紅色倉庫群看聖誕樹點燈,順便看看那傳單上寫的煙火秀,豈之所謂的煙火秀不過就兩發煙火而已,對於看過夏日花火大會的我來說,並不覺得自己看到了煙火,但港邊的聖誕樹以及運河風光還是孕育了股令人滿意的浪漫氣氛。
函館的重頭戲就是幕函館山上的百萬夜景,日本三大夜景又被我收服了一個,冬天的夜景果然不同凡響,冒著冷風颼颼站在觀景台上找不要錢的腳架,一次又一次的長曝,希望能留下這夜景最美的一面,我們母女兩看著眼前的夜景,也幾乎要忘記從一早累積到現在的疲憊,又趁著這美麗的夜晚,慢慢逛了附近的教堂區與街上的點燈,因此函館在我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。
是的,12月5日我在函館迎接了人生中的第一場細雪,踏著地上稀薄的白沙,我們到朝市吃了海鮮丼,拖著行李準備去登別泡溫泉,從車站換了巴士又開了好一段路才到第一滝本館,趁著大家都還在用午餐的時間,整個溫泉裡連同工作人員也不到十個人,大大小小十多個溫泉湯,我依舊鍾愛著露天溫泉,那因為天冷而為溫的泉水,只需顧著感受雪的柔情萬丈,感受它落在耳邊的廝磨細語,山林裡、磐石上、松針間積著一落落白雪,風鼓譟著山谷,窸窸窣窣唱和著。
第一次泡溫泉泡到如此欲罷不能,兩個多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,可惜原本預定要吃的海鮮吃到飽沒有營業,只好隨便找了個海鮮食堂又吃了滿肚子的海鮮,晃了晃小小的市區就又要作巴士離開了,也許是因為帶著媽媽,所以盡可能的把行程拉得很鬆,而且都是些輕鬆的行程,即便如此每日必要的周車勞頓還是不斷考驗著我的體力,尤其是在出發的前一天就已經感冒的我,連日都靠一堆的成藥才得以完成每天不算艱鉅的任務。
回到札幌,我們又去看了12月的才有的點燈活動,位於中央区大通公園附近,在零度的天氣裡走了有三小時之久,最後又因為排隊等了一家湯咖哩,咖哩是很好吃,但我已經又累又餓到頭昏腦脹加反胃,狹小的室內簡直要把人逼瘋,最後連甜點都沒有吃就落荒而逃,回到飯店也還是不舒服。
也許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隱隱約約透露出我與札幌之間的不對盤,而往後的幾天則是不斷印證了這個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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